爱吃西红柿的介生

【原创/校园暴力】深海溺亡

食用说明：

•关于校园暴力的题材，我的最好的笔友——黑猫（氢氧化锂）帮我修改过，十分感谢她的帮助。

•紫狐纪发表过，经允许私人发表

•配乐为纯音乐Another，配乐食用体验感更好哦！

正文开始！希望各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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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疤。

这种东西其实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熟视无睹的东西。

哪个小孩子没有调皮的时期？调皮的孩子，总会受些小伤，虽说无伤大雅，但如果不精心照料，那就难免会留下些许伤痕。

不过平常的孩子大多数的伤痕都是留在膝盖等关节部位。可我不一样，我的疤在脸上。

很大的疤，几乎盖住了大半个脸，那些新长出的肉现在还闪着粉红色的光泽，与其他部位的颜色完全不同，显得格外刺眼，也显得格外骇人。

虽说如此，但我在小学期间，也从未遇到过什么过于不公的待遇。毕竟那时候的大家还都是孩子，哪懂什么胖瘦美丑，只是较之常人更难以拥有知心的朋友罢了。

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如同眼前飘过微乎其微的云烟一般，难以将其挂念在心中。毕竟，我有着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对我最好的人——玲。

她是个直爽活泼的孩子，优秀，聪慧，充满正义感，人缘极好。而在我想起她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想起她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那双眼如同黑珍珠一般纯粹，仿佛里面悄悄藏着一片隐秘而美好的世界，如同星辰般闪闪发光，令人神往。

这是一个纯粹的人。我在心里这样认为着。

照理说，这样优秀的孩子该与我这种平庸并且不讨喜的孩子难以拥有什么交集。

可若是我想起我与她相识的契机，却也难以忍住自己偷笑的嘴角。

那时候，班上的男生总是比女生对我来得更为厌恶。虽说都是因为我脸上的疤而讨厌着我，但每个人表达讨厌的方式都不一样，或激烈或隐忍。而在其中，有一位则是首当其冲。

而那天，他似乎终于不屑地扯下自己忍耐已久的面具，于是厌恶便如同潮水，从他的脑子里通过嘴巴流淌了出来。

那时候我除了难过，还有不解。

我明明和他们没有区别，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有谁愿意被这样的辱骂？

可那个时候，我的同学们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

平日与我淡漠的相处的他们，一个两个脸上都闪烁着或多或少的鄙夷和嫌弃。

而就在这个时候，玲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像猫一般炸了毛，叉着腰，挡在我面前。丝绸般的黑发利落的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上翘的眼角总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强悍而温柔。

而她逆着光的身影，在我眼里，如同英雄。

都说朋友要宁缺毋滥，所以对于我来说，这仅仅的一个朋友，也的的确确是我小学的救赎。是这唯一的朋友，让我觉得世界的恶意又有何妨？

我有她，那便是我的整个世界。

可那还只是小学生，都还是小孩子。小孩子难免胆小，就算暗里厌恶我那丑陋的面孔，在玲的呵斥下也仅仅只敢用夹杂着不甘而厌恶的神色窥视我，即便胆子再大些，有老师的约束，怎么也不会太过分。

也理所当然的不会做出什么动手打人，恐吓威胁之类的行为。

可这样表面的平和，在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在初中被彻底搅碎了。

>>>

初一的期中考试，我的成绩并不理想。老师站在台上一个一个的念分数分发试卷。

其实我真的不想上去，我不擅长学习，我是知道的。而且那对我脸上的疤的厌恶，早已在同学们心照不宣的眼神里蔓延，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对我带着恶意。

我害怕承受那种恶意，如同千万只小蚁啃噬着我的脸。

于是到我的时候，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上去，低着头，试图让长长的刘海遮住我脸上刺目的疤痕。

我伸出双手去接试卷，但老师久久没有把试卷递给我。

我抬头，看到老师的神情。

那是一种混合着嫌弃，恶心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的表情。眼睛里面像是燃着火焰，想要把我这块刺眼的沙子焚烧殆尽。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避开那视线。

然后我听到老师开口了，是压抑着怒火的嘲笑的语气。

“珍，这次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啊。”

话音还没落下，他便突然嘲讽的笑了一下。

“也是，你哪次会理想了，上次也是你。”

“老师，我下次一定会努力的。”我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下一次？你上一次跟我也是这么承诺的不是吗？”

“是的…但我不是最后一名呀…”我忽的感觉到一丝不平衡，明明在报最后一名的成绩的时候，老师并不是这么苛刻严厉的，甚至语气中还有些温柔，说着下次努力。

“最后一名？你跟最后一名比？你怎么不跟你前面的人比？”

“都说人往高处走，你怎么就水往低处流了？”

老师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眼神也越来越厌恶，那眼眶里像在电闪雷鸣。

“老师，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有些害怕，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改变了。

“你跟老师顶嘴？老师说你是为你好……你怎会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说罢便走下台，拉起了我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我虽然尽力的低着头，将刘海掩盖住脸上狰狞的疤痕，可还是难以掩饰。

他嘲笑着，就像是我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

只是，这次是一个老师，对着一个班的学生。

“人啊，长得不好看，就要学会努力，像你这种人，不知道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父母是不是很后悔？”

话音刚落，同学们先是稀稀落落的发出笑声，他们面面相觑，发现别人也在笑，便开始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的。我的心里在呐喊着。

“大家可千万不要向珍同学学习，不管长不长得好看，优秀才是王道。”

“当然，像珍同学一样不好看而成绩又不尽人意的孩子，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那些刻薄的语句如同水银，重重的压在我的心里，令我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喘不过气。

这个时候我似乎还要感谢老师，是老师拉着我的手给了我支撑的力量，不然的话，我想，现在的我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我拼命的用手挡住我的脸，像是在守护着我最后的一丝尊严。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可看到他的，他们的脸，我就不知道为何不想哭出来。

或许我早已在冥冥中知晓，即使我哭出来，只会让我更加被他们嘲笑吧。

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呀。

难道只是因为我脸上有一块疤吗？

即使我成绩不算好，可我也不是一个坏孩子呀，我从未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

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改好不好？

“你的存在就是错误。”

在一片嘲笑声中，不知道谁大声的喊出了这句话。

Two

我曾溺水。

那时候，海是蓝色的，天空也是蓝色的。

我沉下去，看着头顶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什么也什么也看不清。

身边只有细细密密的气泡……和光怪陆离的，海底寒冷的微光。

孤独感将我包围，仿佛这巨大无比的海底世界是我无法逃出的牢笼，每一滴海水都如同锁链，将我捆绑在这个世界里，无法逃脱。

当我昏迷过去的时候，我看到的最后的场景是天空。隔着层层的海水，灰暗无比的天空。

幸运的是，我还可以醒来，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嘈杂的议论声，身边是我的父母，他们流着泪。

“能够活过来，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恩惠了。”

他们如此说道。

我的额头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是我在海里被拍打的时候，撞到礁石而产生的伤口。

脸上也排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似乎是什么尖利的物体划出的痕迹。

可流出的血，却没有使海发生丝毫的变化，似乎从未有一个孩子，差点死去。

>>>

当玲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心疼的抱住了我，抚摸着我早已愈合的伤疤，轻声地对我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就好像受伤的不是我，而是她一样。

其实我不痛，也不难受，毕竟这一切是早就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现在的我把这一切看成上天对我的惩罚，我相信之后的我一定不会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但看着这样心疼着我的她，即使我知道她从未经历过这一切，我也恍惚觉得她一定能理解我。

玲是理解我的，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以外愿意给我善意的唯一。

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在我在世人锐利的眼光下瑟瑟发抖时，为我递上暖暖的热水，连脚底板都变得暖暖的，更何况是那微凉的心脏。

于是我回拥她，轻声告诉她。

“我没事。”

我珍惜着玲带给我的一切。

所以即便后来，玲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手制止其他人对我的恶意，我也从未责怪过玲。

没关系，你一定是累了吧？

我轻轻说道。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惜她没有听到。

>>>

考试，又是考试。

我最害怕的就是考试。

其实每次老师上课都会变着花样的对我说教，每次下课都会被同学们嘲笑奚落。

可考试，对于我来说更加可怕。因为考试后，就不仅仅是同学和老师了，还有家人。

我跟家人说过，老师总是辱骂我，可是他们不信，即使我录了音也不信。

他们总觉得是我反抗了老师，老师才会那样的生气；也是因为我太不争气，所以老师恨铁不成钢，才会对我严加管教。

可我，已经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老师上课我没有一节课是不听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总是按时完成，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复习和预习功课，并且第二天六点准时起床。

其实我每天都很想睡觉，起床的时候脑袋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上课的时候也总是眼皮子打架，全靠一口气坚持下来，写作业的时候也经常做着做着就睡了，直到脑袋磕到桌子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睡着了，却又得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然后继续写。

明明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在进步了，做卷子的感觉也越来越好，基本上每个题型都很眼熟。

但即使这样，我的成绩还是提升不了。

玲说，只要一直努力，总会厚积薄发。

我相信玲，玲绝不会骗我，也相信天道酬勤。

上天一定不会无情到这种地步的。

所以我从未放弃。

>>>

录音已经有两百多条了，我都给父母听了。

但是父母还是认为是我的问题。

其实我父母真的很好，总是把给最好的留给我吃，我的要求也总是满足，少有拒绝的时候。甚至自从我初中后，我的母亲就放弃了工作，专门陪我读书学习，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他们爱我，关心我，可就是不信任我，仿佛我只是他们豢养的宠物。

他们永远都只相信老师的话。

玲说可以给校领导听这些录音，可以以此作为证据，用来投诉老师。

可不管我将这些给哪位校领导，他们都说这是正当的教诲。

他们总是带着让我看不懂的微笑，用温柔的语调对我说着。

“你现在还是叛逆期，不懂老师的用心良苦。”

“老师们将学生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老师都是爱着自己的学生的。”

这样的爱也太沉重和刻薄了，我宁愿不要。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听我说话？

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Three

最近玲好像有点奇怪。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笑容少了。

而且身上也总是有些伤痕。

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让我看不懂。

我忽的有些害怕。

那就好像是我要失去她的前奏。

直到有一天，我被关在学校的厕所里的时候，听到那个带头欺负我的女生大声的说道：

“玲，快去啊，做到之后，你就是我们的伙伴了。”

其他的女生恶意的附和着哈哈大笑，尖利的笑声如同一把长刀，一次次地刺向我。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麻木了，我已经不会感到疼了。

但是每次面临他们的时候，我才发现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还有知觉。

真挫败啊。

那声音是那么大，像是故意让我听到一样。

紧接着，一盆冰冷的水倒了下来，连着盆子毫不留情的扣在了我的脑门上，像是在敲醒我的梦，那个我一直沉迷的梦。

他们笑着，大声的笑着，明明是女生特有的稚嫩可爱的嗓音，在我的耳中却不亚于恶鬼凄厉的喊叫，让人毛骨悚然。

“玲，干得好。”

“玲，不愧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我想我都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玲看我的眼神那么的奇怪。

大概那是一种，将愤怒，愧疚，和无奈混为一体的混浊不堪的情感。

我不恨她，我知道这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决定。

毕竟玲又何其无辜，要为我这个不合于人世的人陪葬？

她也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怕的英雄。

但可能，我没办法再相信别人了吧。

>>>

最近发生了一件好事儿，就是我的成绩终于令我苦尽甘来了。

我终于不再是吊车尾了。

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我早已快要坚持不下去。

可是正如玲说的一样，坚持总会有收获的。

我仍然相信过去的玲。

今天是我初中以来最期待的一天，因为这糟糕的一切终于要改变了。

可是当老师发试卷的时候，都已经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和成绩了，却一直没有念到我的。

到最后的时候，老师看向了我。

那目光让我害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我要特地批评珍同学。”

“我们一直都知道的，珍同学的成绩在入学以来一直差强人意。”

“我总因此责备珍同学。”

“但这次，珍同学居然为此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

老师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发出重重的哀鸣，全班同学都安静了下来。

“这次，珍同学考试作弊了，一次从班上倒数第十升到了班上第六名。”

“敢问这谁相信，是她自己完成的试卷？”

全班一阵哗然，我感受到无数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像刀子一样给予我凌迟的处罚。

我听到好多杂言碎语。连平常对我没有那么重的恶感的同学，都对我投来厌恶的眼神。

嘲笑声，骂声，还有桌椅微微移动的声音将我包围。我又想到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海水。

海水将我淹没，从我的四肢，身体到嘴巴，眼睛，最后将鼻子也毫不留情的淹没。

我喘不过气，我的手在水里使劲拍动着，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为自己辩解，可嘴巴像是被针线缝住了，不管我如何努力也开不了口。

于是我开始祈求，祈求能够有一个人能够像那个时候一样站出来为我说话。

不管是谁。

可是，一个也没有。

“听我解释，这真的是我的成绩…”

这句话消散在空气中。

海洋连一个涟漪都没有泛起。

Fore

这个世间真的好喧闹，竟是找不着一处宁静之所。

安静之所虫鱼鸟兽之声不绝于耳，掩耳之时亦有自身之音震耳欲聋。

可世间却又是那般的光亮，无一处不是光明之所。

黑暗之处亦有细微之光汇聚于眼，障目之时仍存心中之光闪耀于身。

正所谓…美丽而残酷。

可能够将我照亮的光何时能够到来呢？

我喜欢夜晚，夜晚总能够让我轻易逃脱这喧闹的一切。

虫鱼鸟兽之声又何妨？只要不是那些似人非人的物种发出的声音就好。

>>>

今天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穿上了我最喜欢的衣服，画着我从未画过的淡妆，将长长的刘海扎了起来，变得精致而又漂亮。如果不看脸上的那块如同藤蔓爬满脸部的疤痕，真的像是一个真正的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

我走在路上，仰首挺胸，踏着细碎的步伐，迎上每个人惊奇的目光，我却丝毫不畏惧。

我慢慢的靠近海滩，在满是穿着比基尼或游泳裤的人的海滩上，乍一出现我这样一个打扮整齐端庄的人，是很奇怪的事情。我的余光看到了我们班的几个人，他们正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还不停的向我看过来。

可我什么也不想思考，也不想像平常一样放下自己的刘海，低着头自卑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我向着那片蓝汪汪的大海缓缓的迈着步伐。随着我的步伐，海洋一直向着远方延伸，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近了，近了。

独属于海洋的带着盐味的海水慢慢的淹没我的脚背，小腿，小腹…

“拦住她！快拦住她！”

突然人群中有人意识到了什么，离我近的那些人向我这边跑来，他们奔跑者企图拦住我前进的路线。

那些人的眼里，有惊恐，有悲痛，但唯独没有我所习惯的厌恶。

在那一瞬间，我有些悲伤。

为什么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没有遇到这些人？

还是他们只是不想看这样一个可以毫无理由戏弄和践踏的人的自我毁灭？

寻找代替品很困难吧？

但是我还是退缩了，带着对人类的最后一丝求爱和信任。

可突然的，我的脑内炸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大声的嚷嚷，带着嘲笑，带着鄙夷。

“你的存在就是错误。”

我闭上了双眼。

是的呀，我的存在就是错误。

那如果我不存在了，是不是就不再是错误了。

没有我的世界将是一个正确无比的世界，一个美丽的世界。

于是我拼命的越过人群，向海奔跑着，奋不顾身的如同扑火的飞蛾。

海风扬起了我白色的裙子，而那裙上蝴蝶的花纹，也似乎要随着这海风挣脱起飞。

海潮起起落落，冲走了沙子，也冲走了我。

于是，我又看到那个景色了。

海是蓝色的，天空也是蓝色的。

我沉下去，看着头顶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什么也什么也看不清。

身边只有恒河沙数的气泡……和五彩缤纷的，海底美丽的微光。

海水像是母亲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拥住我，将我的一切包容。

睁开眼睛看到的天空，是晚霞的颜色，在海水过滤之下，闪烁着斑斓的光泽，绚丽而又温暖。

在最后一刻，我似乎听到了玲的呐喊，她哭着喊我的名字，那么的心碎和沙哑，像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宝藏。

我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许这只是上天给临死之人最后的礼物。

可我感谢上天。

>>>

我曾以为，深海溺亡，深海溺亡，是一种很孤独的死法。

在深海，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任何海洋生物。只有黑暗，无法逃脱的黑暗如同枷锁般束缚着我，将我拉扯入那大海的最深处，然后缓缓的耗尽体内的最后一丝氧气，孤独的走向死亡。

可当我真正沉入那海之后，却发现这是最温柔浪漫的死法。我远离了这世间，悲伤的过去，人们的眼神，和曾经的记忆都如同眼前的泡沫，一触即碎。

海里，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耳旁再也不会响起那一刻不停的嘈杂的声响。只有世界，庞大的世界，时间和空间都在眼前飞快闪过，没有踪迹。而深海里瑰丽的光比起任何地方，都来的美丽和动人心魄。

我想我明白了……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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